鯤鵬居然真實存在?兩千年前,莊子在北海到底看到了什麼?

樂享網 2020-02-17

 

在《西遊記》中獅駝嶺一段故事中的金鵬怪的形象就與迦樓羅王的形象非常吻合,但是在具體模樣描述的時候卻應用了鯤鵬的屬性。

此時佛教迦樓羅已經在中國民間傳說的流傳過程中,和古代鯤鵬融合在了一起,而《西遊記》中的金翅大鵬便是它的產物。

獅駝嶺之戰中,金翅大鵬怪能夠變得巨大,翅膀一扇就能飛九萬里,這便是典型的鯤鵬屬性。

而金翅大鵬佛教的根腳背景則明顯是沿用了迦樓羅的神話元素。

不過,兩者的融合在民間並沒有達成一個權威的標準,不同的人對這個形象的理解和描述都不一樣。

《西遊記》中的大鵬金翅雕顯然用迦樓羅的元素更多,這也很符合吳承恩“尊佛抑道”的主觀傾向。

 

但《封神演義》中的羽翼仙形象,鯤鵬元素就遠遠多過迦樓羅的元素。

小說幾乎全盤引用了鯤鵬形象的描述,如形體龐大、生於四海之底,飛騰萬里之遙等等。

當然,封神演義還是借鑒了一定的迦樓羅屬性。比如羽翼仙是金翅巨鳥、吃盡海底龍王、能夠搬運四海之水等等,這些都來自於印度神話的迦樓羅。

只是,隨著佛道兩大神獸融合程度的加深,宗教教義的對沖,神仙譜系關係的混亂以及民間形象流傳的廣泛,金翅大鵬鳥也在一定程度上,全盤接收了二者的缺點,漸漸成為凶戾,災厄一般的妖獸存在。

《說唐全傳》、《說岳全傳》等小說大量氾濫,讓漢文化中那只自信而敢於抗爭的大鵬漸行漸遠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實力與命運並不匹配的悲劇角色。

/鯤鵬之遊變:擺脫蒙昧即逍遙,轉化死生為自在

我們再把目光放回到鯤鵬最初的樣子——逍遙遊中的那只神獸。

鯤鵬神話從“鯤”到“鵬”的轉化可以說是忽然之間的,不僅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原因,也未見轉化之過程,書中單一句“化而為鳥,其名為鵬”,仿佛就將這一轉化說盡了,但又似什麼都沒說到。

魚能潛入海底,束縛極深,而鳥本身作為一種能飛翔的動物,也是離世間最遠的存在。

那麼,如果將北冥之魚理解為內心的蒙昧,從魚化為鳥似乎可以看成人類認知脫離蠻荒時期的一個過程。

 

從後面描述鵬的語句來看(鵬之背,不知其幾千里也),鵬與鯤的確是以平行的姿態出現的,而這個故事以“北冥”開始,到“南冥”結束,二者都帶有“冥”,看起來似乎是從北到南的一個跨越,實際上是從蒙昧混沌出發回到自身。

在古代中國,“北”是陰極,而“南”則是陽極,從陰極到陽極自然含有啟明的意義。

這段陰陽和合的逆旅並不是繞了一圈又回到無知本身,他說的仿佛是從無知到無知之知的一次漫長歷程,這也許就是莊子為逍遙而遊的內涵。

此外,在莊子蜩與學鳩的“小大之辨”中,他認為蜩與學鳩以及大鵬三者是等值的。

 

上至北冥之魚,下至蜩與學鳩,在莊子看來都具有“萬物皆化”的普遍性,而這種變化往往具有死生之變的意味。

生命是認識主體最為直接、切近的認識對象,所以鯤鵬之變這種個體間的顛倒又必然涉及到莊子的生死觀。

在神話思維和原始宗教裡,原始人最初的觀念裡沒有死亡的意識,又或者說,死是生,生即死,這種周流圓轉、不拘形態的生命觀念在鯤鵬的神話內核中體現為變形的藝術。

 

因此,鯤鵬之遊,是擺脫蒙昧,知道自己的無知,即蘇格拉底所言的無知之知,這是思想上的自由與逍遙;鯤鵬之變,是超脫生死束縛,不拘於身體的束縛,是肉身上的自在與逍遙。

二者合一,才能稱為莊子思想中的最高境界。

/鯤鵬的境界:無所待也

“逍遙”二字,其實有著多種含義。

在《詩經》裡,它有著“飛翔”、“翱翔”的意思;在《楚辭》中,則有“遠行”、“遠遊”的意味;而在《莊子》裡,它又在這兩種含義的基礎上發展出了一種哲學意味:無所待也。

“無所待”的“拋卻外物”不是和外物作鬥爭,更不是站在外物對立面,而是一種以自身為根基,囊括天地萬物的大包容。

 

當你真正做到能夠包容萬物的時候,則萬物於你而言都不再是外物,他們都將成為屬於你的一部分。

所以歸於人身,鯤鵬之大,是以拋棄外物的方式,達到包容萬物的境界,從而獲得了真正的心靈解脫、逍遙快意。

道德修養最高的人能順應客觀,忘掉自己,“神人”沒有功績心,“聖人”沒有名望心。

這便是遵循自然的本性,而不至於無所依賴。

 

借用武俠小說家鳳歌的一句話便是:橫盡虛空,天象地理無一可恃而可恃者唯我。豎盡來劫,河圖洛書無一可據而可據者皆空。

逍遙的本質,便是可恃唯我,可據皆空,故天地無拘,萬法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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